我终于想起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,何云天——寻凉第一痴情种,又可叫寻凉恋花狂魔。鄙人对其不爱同类爱朵花的勇气深感敬佩,毕竟这世道,这般奇葩的人已然不多了。不还有一说法,物以稀为贵。
但我从江倚初那儿听来的却是另一个故事,主角不变,开端过程结尾不变,中心思想不变,只是感情变了。
何云天是当时寻凉第一个秀才,亦可以说在当年,全寻凉文化水平最高的便是他。这么个环境下,何云天免不了产生一种优越感,这种优越感好比城里人看乡下人,富贵之人看贫贱之人。看似有理有据,但细说来此种优越感没什么资本且滋生得莫名其妙。
时日久了,何云天觉得内心孤独,因为没有能与之探讨交流的人。他同人讲诗词歌赋,别人同他说来年收成,两人谈不到一块去。偶有小童来向他求学,但毕竟年岁太小,知识层面略窄,也没法与他谈论什么深层的问题。
于是,内心孤寂急需有个知己的何云天踏上了去隔壁城镇的路程。
这一去,从此改变了他。隔壁城镇繁华热闹,茶馆中有来来往往的过客听着评书高谈阔论,酒肆中有文人墨客浅酌小酒吟诗作对。这些再好,都比不过画楼上垂首绣着牡丹的那位姑娘。
那位姑娘因为不知名姓,姑且叫她小画吧。春日楼头人微醺,小画灵巧的手指在针线锦缎之间挑起、落下,微微翘起的小指勾起丝线,同样也勾住何云天的心神。
何云天站在底下痴痴地凝望,小画似有所察,停下手中的针线侧过脸来,与何云天视线相撞。何云天从小到大见的姑娘不是温柔持家就是勤劳能干,哪里见过这般精致华美的大家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