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石钵，满脸不解，她送我这玩意儿作甚？
“对了，洞主您真的不试试……”它的话音被我甩到身后，只一会儿工夫就一点儿也听不见。
我将石钵收入灵墟，脑中忽而闪过一串妖文。我翘起唇角，突然明白孟池那厮为何要送我这个石钵了。
有了石钵，还有那个……就差那样东西了。我回到客栈，房内的镜子现出我的身姿，一个柔媚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。
“你醒来便好……若馨那小丫头居然敢撒谎说你不在房里，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。”
你不在房里……
若馨她……撒谎？为何？压根儿没必要的事，或许她并没撒谎。那时我真的不在房内。
几个破碎的片段闪现，恶犬，黑猫，无脸无影人……嘶，我抵住额头，这些都是什么？深巷，追逐，光与……影。
为何之后的事情想不起来了？到底发生了什么？明明那之后，还有什么……
“傅沉！傅沉！你快来，那只小狐妖发病了！”门外双缘的声音步近，我从脑中那些破碎的片段抽回神思，双缘恰好推门而进，“你快去看看，小狐妖方才忽然呕血了。”
……
鞋底与木板接触轧出声响，我问：“夜冉呢？”双缘眼神冷了冷，唇抿成一线，没有回我的意思。
“还闹别扭呢？”我劝她，“虽然十八之前是野了点，可能名声也不太好，但是他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小孩……况且他与檀光，不也是遇到你之前的事儿了么？”
“小沉……”她停下脚步，半垂着眼睫，“不是这个。我和他之间的问题，与那位女仙无关。”
她推开门，显然不打算谈及这个话题，“先进去吧。以后我们再谈。”
我一进房内，就察觉到不对劲，气味……小狐妖身上的气味，腥臭黏潮。
“若馨！你放下她，立刻松手！”
沈若馨呆了呆，但很快便听话地放下小狐妖。我几步走近，右手捧着她的脸，拇指摁上她的下眼睑，轻轻拉下，一小团黑气盘踞在眼内。我松了一口气，还好伤的不重。
左手两指运气，对着那团黑气，轻轻将其抽出。黑气悬停在指尖上方，一簇妖火将其烧灼殆尽。
“若馨，你让开一点。”目光放到小狐妖身上，此刻她全身都包裹着黑气，圆圆的大眼尽是痛苦的神情，但她咬紧牙关，没有泄出一点声音。我顿时心疼不已。
“没事，狐妖姐姐这就为你祛除。”我出声安慰，手掌合拢结印，风动衣袂随之飘荡。
她乖巧地点头，随着她的动作，眼角缓缓流下两线殷红。
我加快结印手势，默念妖咒，为其祛毒。
小狐妖满身的黑气，那些火焰一般地上下跳动。说起来这毒看起来严重，但祛除并不难，而且发作得快，退去得也快。
不过一盏茶的时间，我已将她体内的毒尽数清除。
“她体内的毒都已经清干净了，让她休息一会儿便好了。”
小狐妖睁着圆圆的大眼，嗓音细幼，她满脸汗水明明疲倦不已，仍是撑着力气向我道谢，“谢谢狐妖姐姐。”
“你好生休息，明日……”我拨开她额前被汗沾湿的发丝，“我们去救你的哥哥姐姐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