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变成了白霜,变成了亦湛远的妹妹,变成了亦夫人口口念叨的女儿,我的反应本来就很慢,再加上精力交瘁,管家每次都端来补汤,走的时候不忘探一下我的体温。我在床上是躺了睡,睡了又躺,每次总是噩梦连连,醒来后惊醒一身冷汗,怔然之际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镜子,看看我到底是谁,几天之后,我发现自己依旧是白霜。
学校那边大概是亦湛远帮我处理好了,让我休假几天。毕竟他是大股东又是理事长的,可是他却没有来看我,想必为了之前的事还在生气,但我却自在得很,反正不是我的错。其间,林槁枫有来看过我,但每次亦夫人都似乎不大高兴,一出口便是暗枪暗刀的,要是换在刀枪子弹的年代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,亦夫人绝对会是把好手。
只是我听见她说林槁枫便很难过,刚要说些什么,林槁枫却拍拍我的手,让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。
其实我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不是瞎躺的,鉴于我曾今认真地琢磨过人生并以此得出了结论——我很失败以及挫败。我从没有以自己的身份自由地活过,从白霜变成亦雯,再到亦雯变成白霜,我的人生就这样在意识形态还未成熟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发展了,还发展的貌似不错,但当我还没过把瘾的时候,似乎有一个主导者说,喂,小样,到此结束了,快下来吧!然后我就从风生水起的人生幻想中骤然惊醒,又被拉住另外一个漩涡里,然后那个主导者又是居高临下地对我说,喂,喂,玩够了,该回来了,然后我又被拉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没有人会问我开不开心,乐不乐意,仿佛这真的是我供以消遣的义务,但鬼知道!其实我真的不必如此。很明显,这个主导者便是白霜,她让我是谁我就是谁,就像是个被摆布的娃娃,但我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,并不是我害怕离开这个人世所以想要苟且地活着,也不是我惧怕白霜的能力,我只是单纯地,简单地,想珍惜白霜这个朋友。
单纯地想,世界和平,每个人都幸福。
我的脑袋瓜很难想明白的是,白霜的怨恨与我有何牵连,它又会演变成怎样的暴风雨,游戏又会是什么……
我冥思苦想难以自拔,愁眉苦脸地快把脸皮贴到被褥上的时候,亦湛远却来看我了,这个认知让我眉心立马舒展开来,倒不是给高兴的,而是被震惊的。但明显地那个时候我的脑袋瓜却转地无比的快,简直能跟三千米长跑的速度相媲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