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棠一手数银钱,一手在旧账本上做记录。
李青棠还是习惯用用阿拉伯数字记账,等到所有的账目收入支出借贷理清,账本上洋洋洒洒地写满一页纸,尤其是数字尤其复杂。
她看着表格里的数字傻眼了,有零有整,一两二钱,三十文,单位都不统一,瞬间觉得她这账本还挺有难度,数学果然又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。
李青棠将银钱放进钱匣子,又锁进了柜子里。
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两只荷包,数了数银钱,一共五十两,她想了想,将荷包也放进了柜子里,不过没有与钱匣子放在一起。
随后喊来橘红,将旧账本的数据一一核对之后,重新抄写到新的账本上,橘红默默地递上了一个算盘。
李青棠看了一眼算盘,她认识算盘,算盘不认识她,她除了还记得二下五去三、三下五去二、四上一去五这几个口诀,其他的全还给了老师。
李青棠拒绝了橘红的算盘,她拿着撕毁的账簿当作草稿本,奋笔疾书,拿出竖式计算、简便计算等各种绝技,收入减去支出,在减去私房的三两银子,终于算出结果,且与钱匣子的银钱相同。
李青棠呼了一口气,这帐平了就没问题,就怕差个一文钱一分,记账不怕缺大额银钱,就怕这一分两分的误差,一分两分的误差就意味着要核对每一笔数据,特别费时间耗精力。
如今她收到房租一百三十九两加上家具修理费一共二百三十九两,再减去花销二十七两三百文,如今她账面金额还剩二百一十一两七百文,也就是大概七万多块。
李青棠叹了一口气,初始资金还是不够啊。
这些钱只够把铺子简单翻新一下,再发一下员工工资。
若是只翻新一下这个铺子,做个普通戏班也不是不可以,就这么日常经营下去,靠着昆山县的人气,也许大概能够混个温饱,可她要的又不仅仅是温饱,想把李家铺子做大做强。
李青棠埋头思考,芦苇笔戳着纸张,此时院外传来了阵阵小曲儿的声音,李青棠推开屋门,声音是从隔壁的酒楼传来的。
李青棠敲开了李柏舟的房门,也没有进门,直接站在门口问道。
“听这小曲儿的声音,是隔壁的悦来楼的酒楼传来的,这昆山的酒楼有没有唱戏的?”
李柏舟点了点头,“有的,戏班一般就在茶楼和酒楼和勾栏瓦舍表演。”
勾栏瓦舍就是古代的娱乐场所。李青棠想着今天没有进行的勾栏瓦舍市场调查,也不知道昆山的勾栏瓦舍里有几个戏班。
李青棠问道:“那勾栏瓦舍在哪里?都有些什么娱乐?戏台子有几个?热闹不?”
李柏舟走出了屋门,倚靠在廊下的柱子上,吊儿郎当地说道:“勾栏瓦舍里面特别热闹,而且离我们铺子很近,就顺着门前这条河拐个弯就到了,唱戏的,说书的,杂耍、斗鸡的都在那里。戏台子嘛,大概有三四个。等明日哥带你去,那里哥特熟!”
热闹好啊,热闹说明广大群众娱乐生活丰富啊。
三四个戏台,再加上社戏、茶楼、酒楼,演出地点还挺多,李家班如果接一些普通的业务应该不愁,只是要出类拔萃会有些困难。
“县里的戏班子应该很多嘛?”李青棠问道。
“倒也不多,数得上名的戏班也就三四个。”李柏舟随意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