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琴弹得好听也能让沈怀渊对她产生好感度么?
李暮蝉摸着下巴,深思片刻,她完全不会认为仅仅是弹了一会儿琴就让沈怀渊对她有好感。
想了一会儿,她脑子灵光一闪。
李雪柳弹琴好听,她弹琴也好听。
莫不是因为在这一点上她与女主有一些相似,使得沈怀渊“爱屋及乌”?
没想到替身文学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,李暮蝉虽然有些不屑,但也不得不承认,这一次的“爱屋及乌”给她带来了太多好感度。
看来以后可以多学学女主,来刷刷沈怀渊的好感度了。
听到李暮蝉的催促,沈怀渊眨眨眼,这才回过神来。
他看着桌上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琴,不由得想。
她倒是弹得了一手好琴。
只不过这把琴材质低劣,不能完全展示出她的琴技,令人有些惋惜。他走过去,将琴抱起,正欲随着李暮蝉一同下台时,楼台上,一位大儒叫住了李暮蝉。
“小姑娘,你年纪轻轻,就已学得如此琴艺。想必身后必有恩师指点,敢问那位高人姓甚名谁,改日,我定当好好登门拜访。”
说话的人是一名爱琴如命的乐师,此刻他望着李暮蝉,眼中满是欣赏与好奇。
李雪柳此刻刚被李暮蝉的琴技给打击到,正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。听到乐师的提问,她也很好奇李暮蝉这一手琴艺是如何来的,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。
“恩师算不上,不过是偶然遇到的一位老者,指点过我几句罢了。”
这个回答像是一桶水,慰藉了李雪柳躁动不安的心。
她就说嘛,无缘无故地,李暮蝉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。
原来是有高人指点,她才变得这么厉害,这不过是她侥幸罢了。
如果自己也有高人指点的话,必然比李暮蝉还要厉害。
可是即便如此,她也要快点除掉李暮蝉。这个小世界只有一个宠儿,那便是她李雪柳!
至于李暮蝉,不管她说得是真也好,是假也罢,必须在这个小世界上消失。
“敢问那位高人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。”
李暮蝉皱了皱眉,沉思片刻,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:“家师号梅花居士,他居无定所,喜欢游山玩水,半年才回京一次。”
她正愁没有什么合理的接口解释自己的琴技呢,就有人给她递了一个台阶下。
听罢,在场的所有人都叹息。
女席那边的丁培兰也有点惋惜。
丁培兰其父官至中书令,虽比不上李父,但也是朝廷中能说得上话的大臣。如今天子子嗣单薄,又尚未立储君。有极大的可能会从余下的皇子中选一位。
而丁父便是三皇子一派。三皇子礼贤下士,对待自己的门客都十分大方。因此丁父官职不高,却因为三皇子这一缘故,敛了不少人和财。
丁父一早就保有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三皇子的念头,所以这些年里,他们在她身上倾注无数心血,砸了不少银子。给她请的教习夫子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。
为了能让她琴棋书画不拘一格更加出彩,一门课甚至还会请三四个教学师父。
好在丁培兰也争气,将这些夫子传授的技艺学得十成十,隐隐还有青出于蓝的趋势。
家中正计划着为她寻找一位新的琴师,以期让她的琴艺更上一层楼。她方才听到李暮蝉口中的梅花居士,正想去请。
结果这人却是个居无定所的。
这让丁培兰有些失落,她不禁下定决心,日后一定要拜得这位梅花居士为师。她比李暮蝉优秀那么多,没道理梅花居士会拒绝她。
沈谨坐在高台上,目睹一切,他心中感到十分诧异。
从方才容月的事情,再到现在的一曲《山河引》,李暮蝉的表现全然颠覆他对她的印象。
她的表现,和传闻中当真是沾不到一点边。
“三哥在看什么?”他身侧,坐着一位身着墨色的段子衣袍的男子,便是大魏的五皇子——沈毅。
沈毅的母妃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,当年有幸服侍过皇帝一晚,才诞下他。沈毅自知身份低微,这些年便一直当着一个闲散王爷,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。
正是因为如此,沈谨对沈毅打心底的瞧不起,在他看来,沈毅无权无势,他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。
只不过现在不是杀沈毅的时候。
“没什么,就是在想一些事。”他是回答了,却也没回答是在想什么事。
沈毅转动着手里的葡萄,笑了笑,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擂台上的李暮蝉。
“这个李家二小姐,倒是有些让人惊讶呢。”沈谨喝茶的手一顿,挑挑眉:“怎么,五弟对她有兴趣?”
沈毅摇摇头,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:“怎么会,三哥你是知道的,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,一碰到女人我就想吐,唉,看来我这辈子都没有王妃了。”
沈谨喝了一口茶,掩住唇边的笑意。
他是看不上沈毅,但也提防着沈毅。
女子组考核完毕后,便是男子组了。
李暮蝉这才想起身旁的沈怀渊也该去参加比赛了,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:“你抽到的是什么?”
沈怀渊摊开手心,一块精雕细琢的木牌出现在人眼前,上面刻着“书”字。
“可想好了待会儿要比什么?”
沈怀渊摇摇头:“奴才不过一介下人,若非有幸得二小姐提携,进入国学院学习,恐怕这辈子也只能识得几个大字。如今要上台比试,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,哪里敢在众人面前献丑。”
顿了顿,他唇角勾起一抹笑,咬着字,一顿一顿道:“比起考核,奴才更愿意寸步不离的照顾二小姐。”
李暮蝉知道他是在刻意收敛锋芒,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识破,便也没多问。
静静地看着下一场考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