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嘴上应道,“好,我想上网的时候就过去。”
再往前走就是纪念品一条街,各式各样的海制品礼物摆满商店。
白凝对着挂在门口的蓝色风铃出神。
第一个念头是,知知应该会喜欢。
想到这,她忽然记起离开前,知知想让她送她去幼儿园的事。
白凝心口泛起酸涩,可那股愧疚感终究还是被压了下去。
她又记起成霖,在决定离开时,确实因为成霖而犹豫过。
说她狠心也好,说她无情也罢,她对成霖的母爱,在被他挫了几次后,已经所剩无几。
况且他也是墨晟渊的儿子,他养着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两人绕了一圈就回家了。
温修尘坐在沙发上给她换药。
纱布揭开后,上面还沾染着血渍,双手依旧是血肉模糊的样子。
“虽然不能百分百恢复原本的皮肤,但大多数的伤疤都能抚平,别担心。”
白凝不在意伤疤不伤疤的,美丑对于她来说,已经不是第一位了。
换了药,她回房间洗漱。阿黎进浴室帮她洗了头发,白凝穿着背心短裤坐在花洒下面,脸有些红。
阿黎今年二十九岁,性子活络,笑嘻嘻地逗她。
“都是女人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我是北方人,国内的大澡堂你去过吗?大家都是坦诚相见的。”
之前温修尘看出她的慌张不安,所以给她办了个假身份,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温凝。
白凝闭着眼点头,“去过。”
“所以你就放轻松,你有的我也有,虽然没你翘,可我们配置一样。”
阿黎性格直爽,日常说话也很有意思,三言两语就能把白凝逗笑。
到最后,白凝只用她吹干头发,没用她搓澡。
自己双手搭在浴缸外,泡到水凉了才出来。
她裹着浴袍出来时,抬眼就看到正从房间往外走的温修尘。
她立刻捂紧浴袍,紧张地盯着他。
温修尘没想到这么会功夫,会跟她碰个正着。
他扫到她的装扮,抬手捂住眼睛,脸颊上的红晕溢到了耳根子。
“我……对不起没敲门,我进来送点东西……马上就走!”
他遮住眼眶,直勾勾往门口跑。
白凝眉梢一挑,立刻开口,“等……”
然后听到梆——的一声。
温修尘的脑门撞在了门框上。白凝直接笑出声,随即意识到不妥,赶紧憋回去。
“你没事吧?”
她往他那边走。
房间不大,三五步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。
温修尘嗅到身侧的传来淡淡的薄荷香,脸红得像一块炭。
“没事没事……”
说完,直接冲出了门外。
走廊脚步声急促,混着下楼的踢踏声。
阿黎好奇地来到门口,“先生怎么了?跑什么?”
白凝张了张嘴,“可能……急着接电话。
“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?”
白凝摇摇头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等她关上房门回到窗边,一抬头,忽然看见挂在窗帘旁边的蓝风铃。
她微微一怔,走过去,用裹着纱布的手碰了碰尾端。
翠灵灵的声音,回荡在房内。
是她散步时,盯着看的那个蓝色风铃。
风铃上缀着一个竹排。上面有两个苍劲有力的深蓝色字体。
【好梦】
她笑了笑,躺在床上闭上眼。
这一夜,没有像之前那一周,时常半夜惊醒,睡得安慰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