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杳听说这件事后连夜赶去医院。
官承花是从乡下来的,没有智能手机不会在自助机器上缴费,急得乱转圈,许杳看见就帮忙交了钱。
孙思锦的外公前些年就查出了脑梗,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,这次外孙女意外离世对他打击太大,但老爷子硬是坚持到外孙女入土为安才病倒。
许杳问医生老爷子情况怎么样了,医生只是惋惜地摇摇头,说老爷子这次脑梗发作,病情非常严重,就算能度过危险期,以后也基本是要瘫痪在床上了。
还真是应了那句话,麻绳专挑细处断。
让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去照顾另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,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官承花没听懂医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,就来问许杳,许杳怕老人接受不了刺激,只说没事,让她放心,而后打了个电话给裴宴,求他帮忙救救老爷子。
裴宴到底是裴宴,他一开口,医院院长都出动了,联合其他几个A城脑专科医院的专家主任来给老爷子会诊。
许杳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权利带给人的安全感。
可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以为老爷子能顺利渡过难关时,噩耗来临。
医生说老爷子身体机能已经开始衰退,嘴里一直念叨想回老家去,继续住在医院也没意义,不如了了老人家最后一个心愿。
许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一整天没吃东西了,胃饿得抽疼,可她一点儿都不想吃饭。
命运为什么总是这样捉弄人。
她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,梦里,她看见孙思锦穿着那条牛仔背带裤,站在楼顶上向她招手。
而她身后站着孙思锦的外公,老爷子笑得十分和蔼,点头打招呼,然下一秒,他们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扭曲,遍布血迹,以最快的速度向许杳冲过来……
许杳从梦中惊醒,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渗透,她大口大口喘着气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全身被不安和害怕的情绪笼罩。
她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她,与此同时,一道闪电划破天际,许杳被吓的抱住脑袋。裴宴被许杳的电话吵醒,他有起床气,语气很不好地问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,大半夜不睡觉骚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