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街上如往常一样热闹。
买卖声,吆喝声,讨价还价声……连成一片。
路旁的酒肆中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,食客们的谈笑声,杯盏碰撞声交错响起。
陆余生手里提着昨天装鸡汤的瓦罐,不徐不疾地走着。
昨天他的武馆开张了。
按理说,武馆开张,至少要请个戏班子之类的敲敲打打一番。
不过陆余生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宣传方式。
他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,自己的一身本事摆在这里,只要有一个来拜师的就能达到破窗效应了。
手里提着瓦罐,一路来到宋寡妇家的茶食铺子。
陆余生来还罐子,顺便再买点早点回去。
还没等他到茶食铺跟前,就听到不远处的茶食铺子传来一阵争吵声。
陆余生微微皱眉,动身前去一看究竟。
宋家茶食铺里,岳舒云穿着长袖对襟上衣。
没有纽带,只在胸前用衣襟上的带系住,乌黑如瀑的秀发上插上一枝发簪,那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愠怒,常年做面食的白皙小手握拳重重的拍在桌案上。
在她面前,三个镇子上有名的浪荡子不知道为啥大早上的吃的半醉,围着宋家茶食铺,正在调笑的说着一些浪荡话。
“滚开,再不滚开我就报官了!”
岳舒云愤怒的喊着。
坚强的外表下是一颗被生活磨炼的坚韧的内心。岳舒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出车赶车。
那时候他们一家基本都是吃住在马车上。
马车就是他们的家。
然而在一次赶车时发生了意外,父亲不知所踪后,母亲扛起了家里的重担。
借着从东家那里赔偿的丧葬费,宋寡妇开起了这间店。
她坚信自己丈夫没死。
而岳舒云受此影响,早早的品味生活的不易,在街头上练就出一副小泼妇的架势。
明明长得温文尔雅的女孩,拿起剁肉刀,邦邦的敲着桌板,一双秀丽的眼睛怒目而视。
樱桃小嘴一张,便是几句脏话飙出:
“入娘贼,回去跟你们那千人骑乱人入的老娘厮混去,这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!当我们孤女寡母好欺负吗!”
岳舒云将手里的剁肉刀重重砍在案板上,深深地嵌入案板中。
几个浪荡子非但不怕,反而调笑着说道:
“阿妹,俺们都是没娘的人,入不了,入入你的成不?”
宋母出去进货了,这几个浪荡子瞅准时间来着占小姑娘的便宜。
陆余生在旁边看着,却要出手时,却看到从不远处的巷子转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。
统一的穿着褐色短打,胳膊上的黄布条代表了他们的身份,负责本地保甲的帮派老大,山爷的手下。
这些商户平常就是给山爷交钱,山爷的帮派负责本地保甲的联防治安,以及打更巡夜和消防安全。几个壮汉铁青着脸,径直来到宋寡妇的茶食铺。
为首的浪荡子刚想伸手摸岳舒云的脸,就感觉胳膊一痛,身子猛然僵住了。
回头一看,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给捏住。
看着对方手臂上的肌肉比自己大腿都要粗。
为首的浪荡子愣了一下,抬头一看,对上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。
“你们几个是不是活腻歪了,大白天就敢在我们山爷的地盘上撒野!”
为首的浪荡子咽了口吐沫,连忙摇头道:
“不,不不不……误会了大哥,我们跟她闹着玩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