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忘了,他们估计都以为望尘是个女子呢。
“你自己弄,没长手吗?”
望尘睫毛垂下,乖巧道:“我刚刚手受伤了。”
“……”无双百般推脱无果,无奈的翘起个兰花指,生怕碰到他似的,将两指捏了上去。
将将只碰到衣物的一角,拎着整件衣服往上提。一只手陡然包裹住她的兰花指,耐心的将五指寸寸合拢。带着她的手拉上衣服,然后顺着胸襟处一路滑下。
无双吓得连忙收回手,“这可不是我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望尘耳根泛起一层薄红,相当坦然道:“反正你也占我很多次便宜了,不差这一回了。”
“我哪有……”无双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心虚,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他上翘的嘴角,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不对劲啊,无双觉得很奇怪,却又是说不上哪里奇怪。
那人缓缓从杂物堆中爬起来,像是精虫上脑的怪物,在望尘腿下一抱,嘤嘤嘤哭了起来。
“姑娘,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?咱们很早以前,可是许过亲的!”
望尘气极反笑,他才从棺材里出来没几日的时间,怎么被安排了两门婚事了?
目前看来,这人要么是有病,要么是真跟望尘沾点关系。
无双不想理会二人之间的破事,回到餐桌上开始吃饭。
望尘拖着脚下的人跟了上去。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花愠拍腿大笑出声,递给那人一双筷子,道:“来者都是客,哥哥姐姐们,你们怎么都把饭局当战局啊?”
那人抿抿唇,委屈的不得了。
“实不相瞒,我今日来,就是为寻一个人而来。”
“而那个人,今天被我寻到了。”
无双不信邪的哼了一声:“你说的,不会就是她吧?”
那人挑眉,指着望尘胸口,手指一点点贴近。
“我所寻之人的胸口处可是有一颗红痣,是不是,姑娘?”“咳咳咳。”无双被连续呛了几下,不由思忖,不是吧,这他都知道?难不成二人之间还真有点关系?
下一秒,望尘就破灭了这个想法,两根筷子夹在了他伸过来的手指上,然后用力一拧。
“啊啊啊——疼疼疼!”那人看着自己的手逐渐肿成了香肠大小,眼泪溢出眼角。
“这就是随便调戏我的下场。”望尘冷着脸说道。
他哭的惨兮兮,执着颤颤巍巍的香肠手,仍身坚志残的吃:
“姑娘,咱们之间有些事情你可能是忘记了,但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真的是为你而来的。”
望尘反而转头看向无双:“你得问她答不答应。”
无双:“……”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
“不是吧。”那人撇撇嘴道:“她是你什么人?”
望尘淡淡道:“我是她的人,所以,你要问她。”
桌上众人静默,看不见的气流在暗暗涌动。
无双默默扒了两口饭,假装事不关己。
“哎呀,哥哥姐姐们,好好吃个饭,你们这是干什么呢?”花愠调节道:“你既然来了,我们也不会赶你走。正好我们这人数少,不如你加入我们,一起玩个游戏如何?”
那人含含糊糊的道:“玩什么?”
“就玩个对诗吧,你要是赢了,这顿饭当我们请你的。你要是输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这道菜做咸了。”那人截口道。
啪——无双一下把筷子插桌子上了,整个桌子的琉璃盏都为之颤抖。
她本是没什么想法参与他们二人之间的腌臜事,可奈何这厮太气人,说的话将她的胜负欲一下子挑起来了。
“你要是输了,就把这根筷子吃了。”
“哼。”那人不满的冷哼:“比起嘴,我还真就没输过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好玩儿,真好玩儿。”
花愠举起手,兴奋道:“既然是晚上,我就先来起个头。夜幕降临星河涌。”
无名皱眉深思起来,他平时不善言语,这对诗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。
花愠“嘿嘿”笑了两声:“我替我哥哥说了,灯火辉煌古今融。”
那人拍了拍望尘的肩膀,学着花愠,挑眉道:“美人,我替你说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,愁容满面:“踏破铁鞋行无退,那人却有另一腿。”
无双不甘示弱:“撞上南墙不知悔,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花愠左看看右看看,总觉得自己跟这两个人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二人是否跑了偏?快把战局迂个回。”
无双和那人战火烧的正旺,爽快的干了一壶酒。继续对。
那人道:“心力交瘁难入睡,千里相思泪满垂。”
无双道:“装腔作势有一嘴,锤死你个大头鬼。”
花愠无奈道:“停一停,你们自罚三杯!”
那人接诗接的分外顺畅,沿着花愠的话的格式继续说:“寻一寻,年少不可追忆,死了心,流了泪,失了信,找不回。”
无双:“怕只怕,人生不过半百,熬了命,白了头,赔了财,蹬了腿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望尘抚掌大笑,引得众人侧目。
无双愣了愣,认识这么久,他仿佛是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笑,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,多了些风流倜傥之意。
正想着,她就感觉自己藏在桌子下的手被人一把抓走。
望尘在她指尖写字,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:
阴损,你对我,还是收敛了。
无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