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巫阳睡眼惺忪，看着刚回来的柳生生。
柳生生飘到了床上。
“没事儿，睡你的吧，刚才我爸来了，我和思莹去处理了一下。现在他被带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巫阳翻了个身，正要再睡，忽而又翻过来，坐起了身，“你刚才出去见思莹了？”
柳生生：“啊，我下意识就出去了。我爸是个烂赌鬼，这种情况思莹和我碰见好几次了。”
巫阳现在还没心思打听柳生生她爸：“不不，我的意思是，思莹看见你了？”
柳生生也愣了：“......难道她不应该看见我？啊，对啊，她不能看见我啊，刚才是怎么回事！”
巫阳右眼皮又跳起来。
她伸手按住：“你现在是个生魂，按理说活人不能看见你的。要是看见你了，就说明，这个活人最近气运比较低，可能会比较倒霉。”
柳生生：“那咋办啊？阳阳姐，思莹不会出事儿吧？”
巫阳：“应该没多大事情，这两天告诉她不要出门。”
柳生生和巫阳担惊受怕地睡了后半夜。
翌日，柳生生雇的住家保姆李阿姨终于忙完了她老家的事情，回来了。
巫阳和柳生生感觉肩头卸了一点负担。
巫阳是因为再也不想吃涮过水的麻辣烫。
柳生生则是因为她们再不用吃外卖了，不然她的身体不能负担大幅度的运动，吃外卖一定会吃胖。
谈思莹也很高兴，她倒是不在意外卖不外卖的，主要是李阿姨做的饭好吃。李阿姨可是正经考过营养师资格证的。
她回来的时候除了拿着行李箱，手里还提了一大袋子的菜。
巫阳和谈思莹连忙迎过去。
“阿姨，来怎么不说一声，我好叫车去接你。”
巫阳接过行李箱。
“就是啊，不然我下去接你也行，这么沉，买了什么菜啊？”
谈思莹接过那个大袋子。
李阿姨五十岁左右的年纪，头发服帖地背在耳后，又短又干净。
她笑：“用不着你们，这才多重。我听说生生摔着了，买的骨头，先炖点汤补补。放心，阿姨做的饭不胖人。”
李阿姨很利索，也没跟她们多客套。让谈思莹把菜放到厨房，然后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姓李，翻出一些散发着浓浓药味的膏药贴，给了巫阳，告诉她疼了就贴着，挺管用。
没等巫阳感谢呢，李阿姨已经撸起袖子去厨房剁骨头了，谈思莹也跟着过去打下手。
巫阳不由对柳生生竖了竖大拇指：“虽然你的感情生活有些不好梳理，可你选身边的工作人员挺厉害的！”
柳生生：“也不全是我眼光好，我感觉这个世界上的女性，不管是老的中的小的，都挺好相处的，就算图个钱也很痛快，不用搞什么弯弯绕绕。很舒服。”
中午的时候她们吃的就是李阿姨炖的骨头汤，外加四个小菜。
巫阳还有一小碗糙米饭，谈思莹则是一大碗白米饭。
李阿姨摘了围裙，给巫阳添了一小碗的汤：“先试试，不好喝阿姨还能再调一调。”
巫阳就喝了。然后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是她第二次喝骨头汤，上次喝的时候......她垂下眼睛，不去想了。
也许是汤里带着一些胡椒，冲破了她的口腔和鼻腔，以至于攻打了她的泪腺，让她眼睛发热发酸。
李阿姨只看见她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喝，谈思莹自然也是，二人不知道她心里淅淅沥沥下着雨。
“生生，怎么样？好喝不？”
“是啊姐，好不好喝？”
巫阳连连点头：“好喝好喝，你们也快喝！”
谈思莹就主动给自己和李阿姨舀汤了。
李阿姨生平最爱听到别人夸奖她做的饭菜好吃：“好喝就行，我可是特意找酒店大厨学的......”
后面说了什么，巫阳没听清，大概是谈思莹问了问做法，以及是哪个酒店的大厨。
巫阳心中那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成了瓢泼的大雨，浇得她整颗心脏都蜷缩起来，不得不喝更多的热汤来缓解。
一顿饭把五脏六腑都吃乱了。
柳生生似乎感知到了巫阳的情绪，没有提醒她吃够了就挺。
倒是巫阳回过神来，还埋怨她怎么不说，吃这么饱又得运动了。
柳生生问：“姐，你刚刚吃饭是不是有些难过啊？我能问问是怎么了吗？”
巫阳说：“我最喜欢吃的是阳春面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喜欢，数不清吃过多少次了，也还是很喜欢。现在得再多一个。”
“骨头汤？”
“嗯。”巫阳轻轻点头，抬起眼的时候里头是碎了的星河。柳生生还是没有得到巫阳难过的答案，但好像也不必得到了。
她上前轻轻拥抱巫阳，也拥抱自己。
下午巫阳出了一趟门，打扮得很低调，也没带谈思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