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阳开门，门外不止有温鸿熙。
还有廖如之。
“你们这是？”巫阳有些纳闷。
温鸿熙一个人来她还明白，无非还是把想和柳生生好的话来回说。
怎么廖如之也来了？
廖如之抱着胳膊，她先看了巫阳一眼，然后转向了温鸿熙：“温老师，我知道你和我在这节目上组CP是迫不得已，不过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找柳生生，你要是不介意，我先说？”
温鸿熙被廖如之的话点了穴，顿在了原地，几个呼吸的功夫，他点点头，露出一个淡笑：“好，那你们先说。”
温鸿熙摆摆手，离开了，因着阴雨天，走廊也没开灯，光线很暗，衬得温鸿熙的背影有些落寞。
巫阳没心思看他，问廖如之：“怎么了？”
廖如之瞅瞅她身后：“不请我进去说？”
巫阳一伸手：“那请吧。”
廖如之迈步进了巫阳和柳生生的房间。
此时她看不见正坐在床上的柳生生。
柳生生倒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她。
巫阳关门：“随便坐。”
廖如之就找了把椅子坐下，她打量这屋的陈设布局：“嗯，我还以为你的房间比我的好呢。现在看来也差不多。”
巫阳坐到她对面：“你不是为了来参观我房间的吧。”廖如之清了清嗓子，正色道：“我是想问你，在医院，你，你有没有跟我说让我去你工作室的事情。”
巫阳瞥见床上的柳生生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。
她也就没忍住，做出了一个类似的表情：“嗯，你考虑好了？”
“我，”廖如之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巫阳解释：“这有什么不明白的。我出来单干，总有些困难的。当然要多招揽一些有本事的人给我挣钱。”
廖如之问：“我在你眼里是有本事的人吗？”
巫阳看见柳生生缓缓点头，她就和她的动作同步：“当然。你很有本事，只是没有好机会，你以后肯定比我厉害。不过我也不差。”
听了这话，廖如之把头瞥过一边：“我以为在医院里的事情是我梦到的。我还去找了节目组，问他们能不能删掉。结果音频里只有我的声音，你的声音就是一串杂音。”
巫阳早有预料：“说不定是设备出故障了。”
她笑：“不过你也挺敬业，都疼成那样了，还有心思化淡妆，装麦克风。”
廖如之也没打算遮掩：“我这不是想把你的反应也收进去嘛，好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嘴脸。”
巫阳反问：“那我是什么嘴脸？”
廖如之说：“算是好嘴脸吧。”
巫阳鼻子里“嗤”一声，笑出来，她说：“行了，录完这期节目，来我工作室签合同。”
廖如之想起什么似的，又问一句：“你不是打算让我签卖身契吧？”
巫阳做出个无语的表情：“廖如之，我知道你上部戏演了个民国的姨太太，可咱们现在是21世纪了！现代社会！没有卖身契，不让你给我当长工。”
廖如之有些惊讶：“你居然还关注我演了什么戏。”巫阳和柳生生保持一致：“因为我对你朝思暮想，我早就想把你挖过来，自然要做足功课。”
廖如之忽然不知道嘴角该保持什么弧度了，她只好低了低头，不让对面的人看到她的表情：“可能不太容易，我和前经纪人闹得不太愉快，他手里有些东西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她感觉到有个温暖的影子罩住了她，接着两只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，柳生生的声音就从她的头顶传来：“不用担心，都会解决。你只需要下定决心来我这里。”
廖如之鼻子有些酸，但她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于是咳嗽了一下：“那个，你是怎么知道我养......那个的，你真的能看见？”
“是啊，”巫阳大大方方承认，“你都养了我还不能看见吗？这圈子里怪力乱神的事情还少？不过真的别养了，对你不好。你有认识的人能处理吗？”
廖如之这下能抬头直视她了：“我能处理......不过我不是想说这个。柳生生，我家里之前有个保姆阿姨，她有次跟我说，晚上起夜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子在客厅里跑来跑去，开灯一看，什么都没有。我那时候刚把它请回来，我自己都看不到。”
巫阳挑眉：“嗯，然后呢？你想说什么？”
廖如之正色道：“后来阿姨觉得身体不舒服，去医院检查，癌症晚期。我给她掏钱治病，也没能让她活太久。我听说人的气运低就会看见这些东西，你要是看见了，是不是也......总之你也上医院检查一下什么的，比较好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廖如之发现柳生生的表情僵了一下，但她很快就回答：“我没事儿，你放心。我这是天生的。”
送走廖如之，巫阳松了一大口气。
她对柳生生说：“行了，不愁你工作室后继无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