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。
好熟悉的画面。
十年前，蒋盛焰也是这样看着贺知安的眼睛，一脸认真地说出：“你可以收留我吗？”
久远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重叠，贺知安一瞬间有些晃神。
可是，那个懵懂可怜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，变得高大强壮，充满了力量，好像已经不需要人再保护他了。
“小焰……”贺知安准备拒绝，住在医院才是对的决定。
“你结婚了吗？”蒋盛焰突然发问，打得贺知安措手不及。
“啊？还没有。”
“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。你放心，我很乖，不会弄乱你的房子……而且，我也可以照顾你……”
他到底在说什么？贺知安扶额，无奈地看着还在争取机会，想要说服自己的蒋盛焰。
那样充满期待，努力坚定的神色让贺知安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你就这么想出院？如果不喜欢医院环境的话，我替你安排，你可以先住酒店。或者你在这里有住的地方吗？我送你回去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，我早已经没有家了。”蒋盛焰一下子变得消沉下来，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脆弱。
贺知安马上后悔了，他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。
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蒋盛焰低垂的头，带着安抚的意味。这是贺知安之前常常安慰蒋盛焰的动作。“我带你回家，回我的家。”想了想，贺知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。
闻言，蒋盛焰立刻抬头惊喜地看着贺知安。
本来贺知安还是有些犹豫的，但看到蒋盛焰激动的样子，贺知安把所有的顾虑都抛向脑后了。
就这样做吧，本来从再见到他那一刻开始，自己的理智早都被弄丢了。
荡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