舆图画好后,荀歆便对冯琪道:“等刘起接过保护侯风使者的重担后,你便去告诉他,说我有办法,能助他立功,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,来与我相见。”
“好。”——
荀歆和箫婉儿再次相见的时候,正是楚帝下诏,令刘起负责侯风的使者的安保工作之时。
这一消息,当真在知情者中,引起轰动,因为他们都搞不明白,楚帝为何不将如此重要的工作,交给久经考验的老将,或是年少有为的荀歆来完成?
“婉儿,这酒,你得省着点喝,每一口,可都是十文钱啊。”荀歆跟箫婉儿开起了玩笑,“你这喝法,真是口进斗金。”
“噗嗤。”箫婉儿掩唇一笑,“这酒,当真卖得这般好?”
“那是,我麒麟才子的出品,岂有不大卖的道理。”荀歆得意洋洋道。
“好,那便先聊一会儿,再喝。”箫婉儿笑着放下酒碗。
“你想聊什么?”
“昨天,上官洵上门,说要租我家靠近鸿胪寺的别院一用。”箫婉儿道,“他只说要租一个月,可却不肯说,用来做什么。”
荀歆一听,眉头一皱:“不能租。”
“我也是这般想的,可惜,主母贪财。”箫婉儿托腮叹道,“薛勇犯了事,薛刚官位不保。他们现在,疯了似的搞钱,想稳住薛刚的位置。”
“婉儿,你可有那别院的舆图?”荀歆问。
他已经能猜出,上官洵的用意。
要么就是害怕,鸿胪寺的驿馆不安全,所以临时租用民宅,以防刺客,要么就是想,以萧家的别宅窝藏刺客。
但无论哪一样,对箫婉儿来说,都是有害无益。毕竟,普通人自保的唯一办法,就是远离一切旋涡!
“可有纸笔?”箫婉儿问。
“稍等。”荀歆没有多想,立刻去取来纸笔。
但没想到,纸笔就绪后,箫婉儿先是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,而后双手各执一支小毛笔,左右开弓地在麻纸上作画!荀歆直接看呆了!
这,怎么比我还要猛?
你究竟是谁的部将?!
荀歆仍在错愕,箫婉儿便已放下笔,并将麻纸转了半圈,以便荀歆能看清画上的内容。
“这别院,是萧家的老宅。以前,这一片,都是宅子。八年前,鸿胪寺扩建,左邻的三家都被征了。所以,老宅与鸿胪寺,便是一墙之隔。”
“老宅最高的建筑,有几层?”荀歆终于回过了神来,看着画道。
他怎么看怎么觉得,箫婉儿干过土木,要不然,绝不会将老宅画得如平面图一般清晰易懂。
“三层。”箫婉儿道,“这是一座塔,专门放置图书的。不过东面的窗户,被堵死了,因为不堵上它,在藏书塔上,就能俯视鸿胪寺中的动静。”
荀歆盯着图纸思索了好一会儿,才问道:“你可有老宅的钥匙?”
“老宅的钥匙,本由主母亲自保管。”箫婉儿边说,边从袖子中掏出一条崭新的铜钥匙来,“而这,是我私下配的。”
“你寻个由头,到我的别宅中住几天。你们家的老宅,没准已经卷入了阴谋之中。”荀歆边收起钥匙,边道,“有你在旁,我才能更好地,解决此事。”
箫婉儿又羞又疑惑。因为知之甚少的她,可想不明白,荀歆留她在身边,有什么正经目的。
“好。”但尽管如此,箫婉儿还是在没有多问的情况下,就点头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