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太眯起眼睛,儿子只要往地上一跪,绝对没好事发生。
果然,周以安紧跟着说起来意:“母亲,我知道,您不想我娶婉清为妻,且儿子出征在即,您也觉着我是为了娶婉清才领兵出征,心里一定对婉清更为不喜。但母亲,婉清如今怀有身孕,为了周家子嗣绵延,还望母亲以后莫要为难她。”
大太太冷哼,周以安叹气,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:“母亲,我在京城留了人手,若婉清有事,我的人会快马加鞭报与我知道。儿子身在战场,一心不可二用,且我心系婉清,若她出事,我只怕会乱了心神,战场刀剑无眼,母亲定不希望儿子因心绪不宁出事吧。”
大太太一把捂住他的嘴,怒道:“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。”随后,眼泪跟着落下来,瞪着周以安,气道: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!”
纵然明白伤心无益,但望着周以安身着盔甲将要迈出梧桐小院的大门时,婉清还是一瞬间泪流满面,她扶着枣红色的门框,手指用力到发白,终是没忍住喊道:“将军。”
周以安回头,婉清含着眼泪浅笑,声音轻缓而真挚:“望君珍重。”
一人在屋檐下,一人在院门口,各自忍住满腹的依依不舍,驻足遥遥相望。
周以安点点头,如同发出誓言一般郑重道:“一切有我,等我回来。”他眷恋的看了婉清两眼,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入眼睛和脑海里,笑着挥挥手让她回屋,转过身大步迈出了梧桐小院。
婉清低下头,眼泪滴落在地上,她咬住嘴唇遏制住哭泣的声音,抬起头看向空空如也的院门,手指一点一点松开了门框,闭了闭眼睛,转身回了屋。